第三章

　　晚上两点，韩子文被闹钟惊醒，关闭手机闹钟后，他也清醒了过来。
　　蹑手蹑脚的下了床，光着脚无声的走出了卧室，来到爸妈的卧室门口，心脏不争气的怦怦狂跳，他深呼吸了几口气，趴在门上仔细的听了听，没有任何声音。
　　这其实他早就知道了，因为家里的门隔音效果很好，就算有人在房间里打架，外面也很难听得到。
　　做这个动作只是因为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，他也就有样学样了，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后，他平复了一下心情，轻轻往下按了按门把手。
　　僵硬，太僵硬了，按不动。
　　靠，里面反锁了。
　　韩子文有些无语的颓然回了自己的卧室，白费功夫了，还想说乘着妈妈熟睡看有没有机会偷看她手机呢？还故意挑了个凌晨两点，岂止是愚蠢，简直是愚蠢。
　　妈妈可是警察，就这手段还想跟妈妈较量？
　　整整一个星期毫无进展，那个号跟登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，毫无音讯。
　　周五晚上妈妈去逛了趟街，看着她大包小包的回来，一副满载而归的高兴模样，还说明天不做饭，要带韩子文去外面吃，像中了奖似的。
　　但韩子文却见怪不怪，他早就习惯了妈妈这个逛街狂，他有时候都怀疑女人都是天生的骗子，她们可以逛一天街不带休息的那种，也可以干一点活就说累做不了了。
　　妈妈这个逛街的毛病从小到大都有，小的时候韩子文还会兴高采烈的跟着她和田姨去逛，前几次还好，逛的也挺有趣。
　　直到有一天她们逛了个狠的，整整一天什么都没买，就光逛街了，真的是逛了整整一天，结果就是第二天妈妈和田姨屁事没有，而韩子文的两条腿像灌了铅一般，抬起来都费劲，在床上躺了两天，除了上厕所之外，吃饭都是妈妈端到房间里给他的。
　　从那之后他就落下了心理阴影，再也不敢跟着她们去瞎逛了，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爸爸也从来不跟妈妈出去，谈街色变的原因了。
　　但妈妈也不在意，因为她有一个非常好的闺蜜，田姨，田姨也是个购物狂，而且最喜欢买衣服，基本上一天一套不带重样的，同学们都怀疑，她是不是有365套衣服，一天一套，不带重样的？
　　其实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，她其实有730套衣服，可以两年不重样，家里有一个杂物间后来生生被改成了衣帽间，特么家里的衣服比批发市场还多。
　　第二天起床，却是没见到妈妈。
　　连早餐都没有，桌上只压了一百块钱，还有韩子文手机里的一条微信留言，妈妈说局里临时有事，有些急，让他今天自己解决早饭和午饭。
　　无奈韩子文只好出门去吃早餐。
　　刚点了吃的坐下后不久，就被旁边两个同样来吃早餐的大妈吸引了注意力。
　　“唉，你听说了吗？b栋3501那一家女的出轨，被他老公砍死了。”
　　“啊？真的假的？”
　　“真的，那女的偷汉子偷到家里来了，她老公出差提前回来，发现家里不对劲还以为进贼了，去厨房拿个刀就进卧室了，结果发现是他老婆偷男人，气不过把两个人全砍了，女的和奸夫当场毙命，一个都没活。”
　　“这么狠？那那个男的后来怎么样了？
　　“唉，跳了。”
　　“跳了？”
　　“是啊，十八楼跳了下来，听说法医去收尸的时候，像一滩烂泥，得用铲子铲。造孽哟，那么老实的一个人，被他老婆给毁了。”韩子文心里咯噔了一下，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却是斯斯文文的爸爸拿着菜刀，满脸狰狞的表情挥舞着冲进了卧室，然后满身是血，双眼无神的走了出来，最后看了自己一眼后，苦笑了一声从阳台上跳了下去。
　　不，不会的。
　　那大妈说的是老实人冲动作案，爸爸算老实人吗？额，就算算老实人，妈妈那是被强奸的，应该不能算出轨吧？对，不是出轨。
　　退一万步来说，如果最后的结局会像那户人家一样，自己只要先一步干掉那个男人，就能解决这一切，大不了自己去坐牢，现在杀人最多也就十年，出来后自己也才二十八岁，不亏。
　　为了这个家，干！
　　韩子文狠狠地握了握拳头。
　　吃完饭，韩子文回家，又问了问登子事情的进度，却是得到一个不太好的答复。
　　“我哥上手了，但是说你要查的这个号有点复杂，是加密的，得破解。”
　　“那就破解，你跟你哥说，需要多少钱让他直说，我一定想办法凑给他。”
　　“说什么呢？兄弟间谈钱就见外了，你没明白我的意思，不是钱的事，是时间，破解的过程很麻烦，电脑24小时挂在那跑破译也得好几天才有可能做到，所以还得等。
　　我已经让我哥尽快破译了。”
　　“行，那谢了兄弟。”
　　“客气了您嘞。”结束了对话，韩子文就又陷入了焦急的等待中。
　　这些天被这件事弄得心烦，连女朋友李涵找自己好几次都被他给推掉了，弄得大校花还以为自己在为上次没有给他临别吻而生气。
　　在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堵住他说要补偿他。
　　韩子文有些无语，怎么说呢？也有些窃喜吧？这叫什么？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？
　　然后两人就在李涵家楼下来了个深情的拥吻，本来李涵只是想亲韩子文的侧脸的，哪知道他使了个坏，两人嘴对嘴亲上了，还被韩子文顺势搂住，来了个法式湿吻，这才放过了她。
　　“这下满意了？”李涵红着脸喘着粗气，轻锤了一下他的胸口撒娇道。
　　“嗯。”韩子文点了点头，满意的笑了笑。
　　“那我就先回去了，已经补偿你了，不许再不理我了，听到了吗？”韩子文又点了点头，挥手和她告别，目送她走进去后转身离开。
　　还没回家妈妈就发来微信说她要去逛街，晚上不回去做饭了，让他自己出去吃点。
　　然后就转了五十块钱过来。
　　韩子文想了想，也不回家了，干脆就往小吃街走去，准备去那解决今晚的温饱。
　　才刚到小吃街口，还没进去看看要吃哪家店呢，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。
　　韩子文一看来电姓名，顿时一喜，黄登。
　　他连忙接通了电话。
　　“喂，登子，怎么样了？是不是有进展了？”
　　“兄弟，你这事办的不地道啊？”电话那头却是传来黄登语气不善的话语。
　　“怎么了？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？”韩子文疑惑道。
　　“何止是难处，我没记错的话你妈妈是警察吧？我说你怎么不叫你妈妈去查？你们这是钓鱼执法我跟你讲，我手机可开着录音的，我们哥俩要出了事，你们也脱不了干系。”
　　“什么钓鱼执法？你在说什么啊？”韩子文越发迷糊了。
　　“你别跟我装我告诉你，要不然兄弟的情可就尽了。”
　　“你到底在说什么？如果只是想找借口不帮忙就算了，没必要阴阳怪气的吧？”韩子文也火了，一通迟到了十几天的电话，还以为有什么好消息呢，结果一来就是劈头盖脸的问候和兄弟没法做了的话，搁谁头上都火大。
　　“你真不知道？”一听韩子文发火的语气，黄登反而疑惑了。
　　“我该知道什么？”韩子文道。
　　“你真没有挖坑害我们？”
　　“我干嘛挖坑害你们呢？”
　　“你发誓你没骗我。”
　　“我发誓我没骗你。”
　　“你再承诺如果出了事你自己一人承担，与其他人无关。我再提醒你一遍，我这边是全程通话录音的，包括上次我们的通话。”
　　“我承诺所有事我一人承担，与其他人无关。”
　　“……”
　　“能说了吗？”
　　“嘟嘟嘟……”一阵忙音传来，韩子文一呆，随即破口大骂一声曹尼玛。
　　还没发完牢骚呢，电话就又打了过来。
　　韩子文满头黑线，有些无语的接通电话，道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　　“嘿嘿，抱歉啊兄弟，刚刚那通电话可能会作为证据，不得不小心点，但你也不能怪我，兄弟能做到这份上，你出去打听打听，整个宁城，不，是整个省，没几个比我讲义气的了。”
　　“你到底什么意思？莫名其妙打电话过来，还以为是账号破译了，结果劈头盖脸给我一顿骂？又胡言乱语的说什么江湖义气？”韩子文又是一顿莫名其妙。
　　“是破译了，刚刚那通电话是防止你坑我们兄弟俩，不得不打的，话也是必须挑明了的，不然我们被你送进去了得找谁啊？不得拉上你垫背先？”
　　“送进去？送哪？真的破译了？”韩子文有些莫名其妙，也有些激动，破译了？自己马上就能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了？
　　“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啊？那你可得坐好了，别被吓着。你要查的那个号查到了，手机号实名认证是区检察院一个女检察官的，叫朱蕾，祖宗三代都查出来了，好家伙，她爸是省高级官员，代代为官，就连他老公也是公安，一家全是官宦子弟，你自己想想她家势力有多庞大。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你在挖坑害我们，这要是他们想反追查我们，我们可就只能跑路了。”
　　“不会的，放心吧。可是你说的这个朱蕾，我好像不认识啊？”
　　“这我就不知道了，查出来的结果就是这样，不过这只是手机的实名认证，你给的微信号并没有实名认证，但我们查到了它的ip地址，顺着地址往下查，发现使用这个地址的手机上还有一个微信号，是一个叫田慧的女人。”
　　“田慧？你确定没搞错？”韩子文惊的差点跌倒在地。
　　“没错，她的家庭信息也全都出来了，住在宁江路……”后面登子还在报着田慧一家的家庭信息，韩子文却是脑袋嗡嗡作响，如同惊天炸雷在耳边轰鸣。
　　一字不差。
　　“喂，喂，你还在听吗？”
　　“哦，在，谢了登子，回头请你吃饭，我还有事先挂了。”
　　“唉……”还没等黄登说话，韩子文就急匆匆挂了电话，然后颤抖着双手找到妈妈的电话拨了过去。
　　“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对不起，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，请稍后再拨，sorry，you number is busy ，please……”挂断，再拨。
　　“对不起，您拨打的用户……”挂断再拨。
　　“嘟……嘟……嘟……”
　　“喂……文文……”
　　“妈，你在哪？”
　　“妈妈……在逛街呀，不是……给你发了……微信吗？你没看吗？”信号不好吗？妈妈的话断断续续的，而且之前那种噼里啪啦的声音依旧存在着。
　　“我看了，你在哪逛呢？我也想去。”
　　“啊……你不是……不喜欢逛街吗？”
　　“太久没逛了，又有点想念了。”电话那头沉默了，除了那噼里啪啦的杂音外，再没有其他声响。
　　良久，妈妈再次开口：“行吧……那你来……遂宁大厦。”
　　“好。”应了一句挂断电话，韩子文拔腿狂奔，遂宁大厦距离这里并不远，以他的速度跑过去十来分钟就到。
　　一进大厦商场大楼，韩子文就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，拨通了妈妈的电话，这次电话没响多久就接通了：“这么快就到啦，坐电梯到七楼来，我们到电梯口等你。”挂了电话，韩子文连忙进了电梯，按下了七楼的按钮，随着电梯的逐步升高，他的心跳也逐步加快，仿佛都要跳到嗓子眼了。
　　叮的一声，电梯门开启，七楼到了。
　　入眼就是妈妈那张绝美的容颜，正带着笑意看着自己，然后是田慧……阿姨，同样美目含笑的看着他，在后面是……
　　“路修远？”
　　“救星来啦！”就见站在妈妈和田姨身后的路修远朝着韩子文笑了笑，调侃道。
　　“什么救星？你怎么在这？”韩子文疑惑道，盯着他上下打量着。
　　“嗐，本来是要让田老师帮忙补课的，结果她说没空，要来逛街，然后就被拉过来当苦力了，正好你来了，帮忙分担一下呗。”路修远一边说着，一边晃了晃手里提着的七八个袋子。
　　“小文可是好久没有跟我们一起逛街了呢！”田姨嘴角含笑的说道。
　　韩子文看着她这个笑容，忽然觉得好陌生，感觉自己似乎从来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田慧阿姨一般。
　　有太多的话想要问她，可有其他人在场，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　　“走吧，既然来了今天就好好逛逛，正好也给你买几套新衣服。”
　　妈妈说道。
　　“好。”旁边路修远也不客气，直接就将一手的袋子一股脑的塞韩子文手上，一人提着四五个袋子跟在两个女人身后。
　　一连逛了一个多小时，除了给韩子文买了三套衣服外，几人都是只逛没买了，这……要说正常吧，有些不正常，要说不正常吧，又很正常，一股莫名的怪异感，但是说不上来为什么。
　　“嘿，你饿了么？”边上，路修远突然看着韩子文问道。
　　“还行。”
　　“怎么了？”妈妈和田姨一同扭头过来，看着他们问道。
　　“他饿了，要吃饭。”路修远连忙说道。
　　韩子文满脸的黑线，明明是你自己饿了，怎么反而扣到我脑袋上了？虽然逛了一个多小时，自己确实又饿又累，但其实还能经得起折腾的。
　　“没有，我还行。”妈妈和田姨互相看了看，然后妈妈说道：“行了，逛了这么久也累了，刚好到饭点，先去吃饭休息一下吧，想吃什么？”
　　“肉。”
　　“烤肉。”
　　“那就烤肉吧。”四人一拍即合，朝着楼上的烤肉店行去。
　　找了角落处一个僻静的包厢，刚将东西放下，路修远就去了厕所。
　　不多一会儿，田姨也询问妈妈要不要一起上厕所？被妈妈否决了之后，留下一句：“那你们先点菜，我去去就回。”包厢里，剩下正拿着菜谱点菜的妈妈和相对而坐的韩子文，当然还有一个负责记菜的服务员。
　　点完了菜，看着服务员离开，包厢里就剩下妈妈和韩子文两人时，妈妈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，盯着韩子文问道：“说说吧，今天是怎么了？”
　　“什么？”韩子文一愣，心里却是忽然开始冒冷气，妈妈这冷不丁的话是怎么回事？
　　“唉，你可是我儿子，有什么事我看不出来？”妈妈忽然叹了口气，道。
　　“那您看出什么来了？”韩子文反问道，忽然镇定了下来，妈妈这是在炸自己啊！
　　“看出你有事瞒着我。”
　　“什么事？”
　　“什么事我怎么知道？你当我会读心术啊？”妈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。
　　“别瞎猜了，就是突然也想逛逛街，顺便趁顿饭。你看看你们吃这么好，我就只能吃路边摊。”妈妈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，仿佛要把他看穿，那犀利的眼神差点让韩子文缩卵，良久妈妈才道：“真是这样？”
　　“是这样。”
　　“那行，待会儿吃完饭妈妈带你好好逛，一次逛个够。”
　　“啊？不……不用了吧……那什么，我衣服也买几套了，够了，吃完饭我就回去了，作业还没写呢，学校留了好多作业的。”韩子文惊道。
　　“噗嗤，小样，一下就露馅了。好了不逗你了，吃完早点回家去。”妈妈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。
　　“呵呵……唉。田姨好像去很久了啊？”为了避免脸红尴尬，韩子文连忙转移了话题。
　　“女人上厕所都很慢。”
　　“哦，那个路修远也没回来啊？”
　　“他呀，估计掉坑里了。”
　　妈妈一边将烤肉加进烤盘里，一边道。
　　“要不我去看看。”
　　“不用，你吃你的，吃完早点回家。”妈妈白了他一眼，韩子文干笑了两声，只得默默拿起筷子夹着妈妈烤熟递过来的烤肉吃了起来。
　　“对了妈，您给的那零花钱能不能稍微多给点？你也知道现在物价飞涨，那点钱出门都买不了什么东西了。”韩子文吃着烤肉，忽然想起了什么，道。
　　“是吗？我考虑考虑，话说平时都够用，怎么现在就不够了？是不是被你拿去充游戏了？”妈妈直勾勾的盯着他，看的他头皮发麻。
　　“没有。”韩子文连忙辩解。
　　“该不会交女朋友了吧？”
　　“不……不是……”沉默，死一般的沉默，韩子文如同被看破心事一般低下了头。
　　“你也长大了，妈妈并不反对你谈恋爱，但前提不能影响了学业，你现在可正处在关键期。”妈妈突然语重心长的说道。
　　“妈，我知道，放心不会的。”
　　“那就好，你长大了很多事要自己承担，妈妈也不想再多管你，生活费这件事等你下次成绩考个高分，证明没有影响到学习成绩后，我再考虑给你涨点。”
　　“好，谢谢妈。”韩子文点了点头。
　　妈妈也是笑了笑，又夹了几块烤好的肉递到他的盘子里，道：“多吃点，都瘦了。”韩子文咧嘴笑了笑，一口就将一块香喷喷的肉脯塞进嘴里。
　　不知过了多久，路修远回来了，然后又过了几分钟，田姨也姗姗来迟，一坐下就开始抱怨女厕所人是真的多，排个队都要等上半天。
　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自从两人回来后，妈妈的话就少了很多，反倒是田姨像个话筒般说个不停。
　　看着坐在对面小口吃着烤肉的妈妈和田姨，两个人因为烤盘的温度被熏得脸颊微微发红，一边夹着烤肉，一边用手扇着风的模样，别提多可爱了。
　　韩子文一时间竟然看呆了。
　　吃完烤肉，韩子文没有再跟着她们一起逛下去，告别了几人后就回了家。
　　到家后他想了想，又给登子打了个电话。
　　“怎么了？”那边登子压低了声音问道。
　　“有件事想再拜托你一下，你怎么说话那么小声。”韩子文说道。
　　“嗐，这不是怕你正在跑路不方便说话配合你么？怎么，你还没进去呢？可以啊，恭喜你又苟活了几个小时。”
　　“靠，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的，就盼着我进去是吧？”
　　“没有的事，只是想告诉你法网恢恢疏而不漏，说吧，打电话来是又有什么事吗？”
　　“被你一打岔差点给忘了，你帮我问问你哥，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远程监视别人的手机？”
　　“什么？韩子文我可要警告你啊，你这是在违法犯罪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啊！”
　　“滚，我是那种人吗？”
　　“没看过吴彦祖演的那个警察故事吗？也是警二代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一去不复返，你跟他越来越像了。”
　　“呃，虽然我长得像吴彦祖，但我真的不是吴彦祖……好像跑题了，你就说帮不帮吧？”
　　“违法犯罪的事我不干，之前就被你坑了一把，现在还想坑我第二次咋的？”
　　“不是违法的事，实话告诉你，我家最近出了点事，如果处理不好可能这个家就完了，所以我才找了你帮忙，但是具体的事我不能告诉你，知道的太多对你也没什么好处……”
　　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，才半信半疑的说道：“这么严重吗？”
　　“这么跟你说吧，如果处理得当，你我还能一起撸串打游戏，可如果走错一步，那你就真的得买点水果进去看我了。”
　　“这么严重？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？要监控别人的手机是吧？具体要监控到什么程度？”
　　“最好是能监视到对方的微信和通讯记录。对方和谁聊了什么，发了什么信息都能知道的那种。”
　　“你小子不会想要盗刷别人的钱财吧？”
　　“不是，只要聊天记录就行。”
　　“那就好，不然我连问都不帮你问，行吧，我再帮你问问我哥。”
　　“好，谢了。”挂了电话，韩子文放下手机，去冲了个凉，回来躺床上没多久，登子的电话就回过来了。
　　“怎么样了，登子？”
　　“问过我哥了，有简单的和复杂的，简单的要求对方手机满足两个情况，第一个条件，手机的运存和闪存都要足够大，不能卡，第二点是网速要足够快，说白了就是给他手机下个木马，然后通过偷偷录屏就可以知道对方的操作，再把录屏传给接收端就完事了。
　　但是录屏会导致手机发热和卡顿，所以硬性条件就是对方的手机足够好，才能忽略掉这点性能浪费，不然分分钟被发现。
　　复杂的就要自己写个木马，从源文件破译他的聊天记录，然后再一比一还原到接收端上，好处就是木马的体积小，后台占用也小，不容易被发现，就是制作木马的时间不会短。但不管哪个，如果你想要知道他们打电话的内容，那抱歉，办不到，窃取通讯内容是最危险的，要进局喝茶的。”
　　“要复杂的，跟你哥说尽快帮忙帮我做出来。”
　　“尽快也快不了多少，你别抱太大希望能一两天搞定。”
　　“尽量吧。”挂了电话，韩子文躺在床上闭目思考着，结果就那么睡了过去。
　　连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。
　　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身上盖了张毯子，才知道妈妈来过他的卧室看他。
　　起床出了卧室，却发现又是只有早餐没有人，妈妈又加班去了。
　　不同以往的是，桌上不再是压着一张五十块纸币，而是一张红色的百元大钞。
　　韩子文笑了，收起钱吃完了早餐，喜滋滋的出门找女朋友去了。
　　本来计划是周一要去找田慧阿姨质问的，但在得知登子真的有办法能监视别人的手机后，韩子文放弃了这个念头。
　　因为即使他去当面质问，田姨也大概率会装傻糊弄自己，根本不会告诉自己真相，不然她压根不用删了自己，直接在微信上说明来意就行了。
　　所以韩子文打算迂回作战。
　　经过将近半个月漫长的等待，登子那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。
　　两个安装包被发了过来，一主一副，登子说想办法让被监视的人安装上副的安装包就行，安装好后软件会伪装成系统应用，然后你想查看对方的聊天记录，就打开主软件，为了方便使用，界面很简洁都是傻瓜式的。
　　谢过了登子后，韩子文开始思考如何让妈妈的手机安装上这个软件。
　　本来他是想要监视田姨的，但想想就放弃了，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她的手机，只能退而求其次监视妈妈的了。
　　然后他就有些蛋疼了，就是妈妈的手机他也很难接触到，即使接触到了，他也没有密码啊！
　　抓了抓头发，他开始上网查询怎么破解手机密码，结果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教程，首先先把手机开锁，老子能开锁还用得着来找教程？
　　晚上看着提着大包小包逛街回来的妈妈，韩子文开始观察起妈妈的一举一动。
　　等到妈妈哼着歌进了浴室洗澡，韩子文连忙蹑手蹑脚的溜进妈妈的房间里。
　　书桌，没有。床头柜，没有，床，没有。
　　靠，妈妈把手机拿进浴室了。
　　连着两天，韩子文都在观察着加班回来的妈妈，终于在周日晚发现了机会，妈妈今天没把手机拿进浴室，而是放在床头柜上充电了。
　　韩子文连忙走过去拿起手机，按亮了屏幕，果然要密码，没有指纹就必须输入密码。
　　看了一下，是六位数的密码，韩子文将手机对着灯光，斜着贴着眼睛用余光去看屏幕，果然有几个对应的指纹在上面。
　　韩子文一喜，还好妈妈没有经常擦拭手机的习惯，不然可能连这唯一的希望都会破灭。
　　仔细看了看上面指纹对应的数字位置，1.2.9.6.0，差了一个。
　　韩子文眯起眼睛想了想，忽然灵光一现，输入了一串数字，手机应声开启。
　　是自己的生日！
　　妈妈果然最爱自己。
　　韩子文一边欣喜着，一边为自己现在的行为感到羞愧。
　　甚至产生了一丝就此打住的念头。
　　但最终还是理性战胜了感性。
　　他点开了妈妈的微信，迅速浏览了一遍，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，基本都是工作和生活上的聊天。
　　韩子文迅速用自己的微信给妈妈发了那个副安装包，然后点开下载安装，随着安装完毕，韩子文本想看看那是什么图标，结果找了半天愣是没找着。
　　要不是打开自己手机看了下那个主软件，自己还以为安装失败了呢！